平安喜乐,岁岁无忧。

一树桃花

本来想来个最后的一发完来着

但是写了真的好多啊

这个就是我想象中的关于陵越的故事了吧

满足了

陵越谢了乡亲们的好意后,就抱着怀里眼睛瞪得鼓鼓的大公鸡。想要快点回去,给师弟做份大餐。才转过身,便听见远远的有个孩子边跑边喊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陵越哥哥,陵越哥哥,等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小孩儿的羊角辫都歪歪扭扭的,满脸通红地刹在陵越面前喘起粗气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喏,这个是阿华要给你的。”一枝桃木,上面开满了花,小孩扬起脸,有几分认真的神色,“谢谢你,陵越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陵越接过花枝,向远处望,却也没有看见那个一身桃色,白白净净的小男孩。揉揉小孩儿的头顶,便御剑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当晚屠苏便得了陵越第一次做的鸡丝粥。小心翼翼的眉眼里都藏着欣喜,虽仍是闷闷的,但晚上的时候竟偷偷往陵越怀里钻,愈发的亲密了。陵越轻轻地环住自家师弟,盯着柔软的发顶,也沉沉地睡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花木应未施法术,却在瓶中花开不败,日益生长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陵越回到天墉时,却发现瓶里换上了些后山的野花野草。他心里一紧,又久违地想起了那个赤脚,坐在树上荡起来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   房间是他与屠苏同住,他未曾说与屠苏什么关于花木的事情。却仍是心神不灵,微微有些怅惘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,师兄?”这半年屠苏长得很快,早就不能缩成一团窝在陵越怀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陵越打起精神,将失神乱晃起来的剑,收回剑鞘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是没睡好吗?我不该硬同师兄挤一张床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,我刚刚在想其他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,”少年明显还在自责,但很快打起精神来,“师兄,你没觉得后山有什么不一样吗?”

       陵越恍恍望去,才发现那枝幼小的桃木在一片苍松劲柏里,显眼得过分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好像很喜欢这只桃木,但是花瓶里长不下,我就把它搬到后山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不知道桃木是不是成精了,见陵越看它,续连着绽了好几个花骨朵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长到风晴雪上山那年,桃树已经很高大了。招招摇摇,一年四季都让后山飘着花瓣。只是练剑的两个人,变成了一个人。屠苏常年不接触,不能接触,当然是孤单可怜。可陵越几乎将所有都放在屠苏身上,其实他,也只有屠苏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霄河斩开飘落的桃花瓣,陵越未着冠的发带悠扬地绕了几个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持剑抱拳,对着桃木认认真真地说,树兄,多谢你陪我练剑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后来的一个人,真的变成了一个人。陵越有时着正统的掌门服饰,到亭子里坐坐,有时便又穿上那身以前的练功服。但练剑时,总会留出另一个人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“他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年又过去,到约期的时候,没有人去提过。

       但陵越在亭子里坐了一夜,望着漫天霓散的花瓣,满头青丝一点一点变为了白发。

 

       玉泱曾到后山唤过他,只有那么一次,再也未来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温润坚定的师尊,裹在宽大的袍子里,单薄得像一片雪,只要靠近,就会融化消失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三年又三年。其实几十年的时光,也是弹指一挥间。陵越像个小孩一样,乐颠颠地抱了一坛好酒,将霄河立在树下。“树兄,多谢你陪我。”半坛佳酿毫不客气地洒入泥土当中。他复又举起泥坛咕噜咕噜地喝起来,陵越这一生,如此豪爽只此一刻。酒流经锈蚀的仙铃,竟叮叮当当得响了起来。似乎有人声,陵越解下腰间的仙铃,靠近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越来越清晰,是有人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师兄,师兄……”是少年一边又一边温柔地呢喃。

       陵越终是哽咽了起来,封存了多年的眼泪夺眶而出,滑过脸颊,流到了乱发与树干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屠苏,屠苏。”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,却依稀出现个人影,“这次你带师兄回家好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桃木一夜衰败,流下了烧焦般的痕迹。玉泱在小竹屋里看见了双目静阖的陵越,靠过去却是一片幻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幻影泪痕犹在,嘴角却难得地勾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门真人,师祖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尊的师弟,也许真的来接他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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