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木
谭小飞X陵越
2.
陵越刚让霄河升高了一些，就听见谭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回过头看见少年细微地打着哆嗦，眼睛垂垂地看着细窄的剑面。便去把少年颤抖的手攥在手心。
谭小飞小心翼翼地回握住他，一点一点止住了哆嗦。
芙蕖在天墉城门下等着陵越，等到的便是陵越拉着谭小飞这一幕，陵越嘴角噙着笑，竟是压都压抑不住的喜悦。
她闭了闭眼，将话又吞了下去。如果师兄能这样开心，真相如何又怎样呢？
天墉城一千多阶的长梯，三人慢慢地走上去。谭小飞被陵越拉着走在中间，芙蕖也温柔地给他说些话。恍然就有一种感觉，似乎陵越还是那个挺拔正气的少年，芙蕖还是那个娇俏漂亮的少女，他们中间是寡言内向的小小师弟。
谭小飞要比陵越还要高出许多，之前陵越的做的衣服也是不合适。陵越稍稍固执了半晌，便停了下来，手按了按谭小飞的肩，又滑下来拍了拍他的宽阔的臂膀。
“是我做的太小了。”陵越叹口气，又欣慰道，“你长得很高大。”
谭小飞却是难得局促地扯了扯衣袖。“这是你做的？”
“实在是不合身，过几日便让芙蕖再替你做一件。”
细密的针脚，厚实舒服的布料，满满都是做衣人的心意。
谭小飞摸着衣料沉默了半晌，才抬起眼看替他整理被褥的陵越。一切都好像在梦里，他都不敢说多了话。
“你为什么要带我走？”少年示弱的语气极为不自然，听着心疼。
陵越倒是坦然，“你是我很重要的人。”
“可我们从未见过。”
“在相见之前。”
“若我不是你那个重要的人呢？”谭小飞心底几竟有个声音告诉他，不是，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。唯唯诺诺地，害怕再次被抛弃。是这个人把自己从轮回里领回来的。
“那你便是你。从此时起,便是我重要的人了。”陵越转身，十分认真地看着他。
谭小飞心里泛起热，也不动，眨巴着眼睛看陵越。
“倒是你这头白发，”陵越走进几步，发现这头发蓬松绵软，摸起来很是舒服，“是天生的么？”
“是染的。”
“染的？”陵越本以为谭小飞是已经经历过什么绝望之事，一夜白头。不料想竟是染的。“为什么要染？”
谭小飞摇摇头不说话。
终究还是不一样了。陵越想撤下放在谭小飞头顶的手，却被轻轻拉住了衣角。
少年说起这件事还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们那里很流行的，朋友染，我就染了。就是觉得很酷啦。”
“什么是很酷？”
“就是很好看的。”
“是很酷。”陵越可惜地摸摸少年的头发，“但你若是要留在山上，便要续黑发。同门中弟子一起练功。”
“你要教我功夫吗？”
“对啊，教你功夫。不想学？”
谭小飞小心翼翼的眉头才舒展开，才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该有的表情。“想！”
陵越就又揉揉他的头发。